我从“人们之间的分歧如此巨大,可见这些大多是意见而非真理。”由此得出“任何一种观点都没有价值,仅仅是个人情绪的抒发,因此我很可以用超脱鄙视的眼光来看待这些'意见',将自己最严肃的心思都放在对真理的追逐上。”这个结论。

细瞧就能发现,这种从“实然”到“应然”的跳跃归根结底还是由我个人的性情和偏好导致的。我只在审美的层面上把多元当回事,而在涉及到真正需要认真对待的主题上,我仅仅目视“一”。

直到最近和一位温柔的朋友K对话,我才反省了一下这件事。而我之所以会细思K的言论,很重要的原因无非是他本人是一位博学而严肃对待真理之人,这样一个人怀着如此温柔同情的目光包容这纷乱杂多的世界,使我不禁为自己的冷漠感到短暂的自惭形秽。

有趣的是,K与他的一位朋友G之间已然发生了难以弥合的分歧。我与G有诸多立场相似之处,因此平时颇有交流。而G对K的评价却不包含我的敬意和自省之情,仅仅是轻描淡写地说“K还是有点相信儒家那一套的啦”;而我的基友H也评价说,“K虽然书读的多,观点倒也没什么出奇的。就是比较正,所以我觉得还是你比较有趣hhh”,言下之意,并未对K的理念有明显的向往之意。

可见在此问题上,G和H二人都比我要彻底。而H更彻底的一点是,她对于真理都持一种宽松的态度,即不在意是否存在真理,或者我们能否达到真理,她所有的思辨都是基于一种纯粹的趣味,相当于一种从现世生活的逃离。而我则不同,我的思辨基于一种苦大仇深、忧虑不已的追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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